第101章 VS盖亚识

　　——盖亚识
　　地球的意志。
　　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宇宙中，几乎所有的星球都具备自己的意识。
　　他们是人类的死敌
　　亦是文明的死敌
　　是一切以‘群体’为单位构成文明的知性生命的不死不休——不共戴天之敌。
　　说到底，从宇宙整体的角度来看，以群体为单位的知性生命所构成的文明——也就是‘地球’上人类文明目前的现状，才是不正常。
　　一个星球的状况，如果正常演化的话，应该是会大量不同物种的生命互相杀戮互相吞噬，最终一直杀到只剩下一个时，那个生命体便是立于该星球顶点的究极生命体，拥有字面意义上的行星级战斗力，相当于自己所处行星的意志的代理人。
　　神秘学中称呼这种生命为——Ultimated ONE
　　打个比方的话，大概就是以奥特曼为主角的特摄片里的怪兽，或者说哥斯拉片场里的星球意志化身哥斯拉。
　　对于星球的意志而言，每一个星球的正常成长轨迹，都应该是孕育出自己的UO，只有拥有了自己的UO，在宇宙层面的星球社交圈里，才有作为成年星球的资格出道。
　　类似如今人理的这种文明才是异常的状况——说到底，现在生活的所谓地球人，压根就不是地球自己孕育的生命——更准确的说，现今存在于地球上的所有物种都不是地球孕育的生命。
　　严格来说，在现在的地球上，只有作为人类文明中‘吸血鬼’这一存在的现实原型‘死徒’，才能勉强算是地球的本土物种。
　　如今繁荣昌盛的人类种不过是鸠占鹊巢的侵略者。
　　实际上，地球试图将人类种大灭绝的尝试就没有停止过，人类种脚下所踩着的可不是什么孕育自己的地球母亲，而是一个疯狂的屠夫。
　　只是，对于星球而言、对于盖亚识来说——他们的时间观念相对于人类来说实在是太慢了。
　　盖亚识对人类的灭绝计划从未停歇过，但这个具体的屠杀过程非常漫长，是以‘万年’乃至‘十万年’为单位来推进的。
　　在盖亚识看来这或许已经很快了。
　　但对于人类种而言，这实在太过漫长。
　　即使是灭世之怒，对人类而说，要是平均分到十万年的每一天的话……甚至不一定能感觉得到。
　　毕竟，人类种的特点是‘能够创造奇迹的精神’，于是，人类集体无意识间的求生本能，创造出人类无意识的集合体‘阿赖耶识’，阿赖耶识的主要工作就是与盖亚识对抗，虽然无法做到阻止它掀起的各种灾害，但至少能削弱灾害规模。
　　对于地球这样的未成年星球——没能孕育出自己的UO得星球——来说，在实在无能为力时，想要强行消灭地球上文明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向星球社交圈发SOS信号。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成年星球会派遣自己的UO前来，偶尔也会出现失去了自己的星球想要寻找新的安身之处的UO前来，又或者是已经与UO化作一体的流浪星球前来看看状况。
　　但这种情况非常少见，或许星球也有所谓的‘羞耻心’吧，发出这种求救信号对星球而言是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情。
　　与身上的群体文明共存的星球并不是没有，但数量稀少，在星球里也算是类似杀马特般的异类。
　　更多的还是那种通过杀死自己的母亲，从而走向宇宙时代的文明。
　　不过，地球的意志——盖亚识在众多的星球中，也能算是异类。
　　现在的她并没有发出求救信号，但是未来的她发出了求救信号，在遥远的奥尔特星云，有一只究极生命体UO接收到了来自未来的资讯，但因为搞错了时间，误打误撞的提前了无数年抵达了地球。
　　如今就降落在南美的大溪谷地区，它正在沉睡着，在沉睡中等待着盖亚识正式向其他星球求救的未来到来——
　　“——你他妈跟我讲这些干什么！”
　　路明非愤怒的咆哮声，在精神世界中卷起了一股风暴，将路鸣泽塞到他面前的各种资料数据情报的投屏界面撕的粉碎。
　　“我他妈不是来听你跟我说这些的！虽然我不擅长这种学习！但我也知道盖亚识是多么危险的东西，达芬奇补习课上的警告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用不着你再跟我补课！”
　　路鸣泽叹了口气。
　　“哥哥，你就不想想那个达芬奇为啥经常在补课的时候跟你说这些么？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不听不听不听！我不想听你们一个个的谜语人再说什么大道理了！什么星球什么UO什么究极生命体的我通通听不懂也不想懂！”
　　路明非攥紧了拳头，精神世界的风暴中开始传来雷鸣与黑色的电光，愤怒好似要将整个世界撕裂。
　　“巴格子是我的朋友！还是那种少有的不讲谜语人，只是单纯因为开心就成为我朋友的人，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要救她！然后将沃戴姆老大揪出来暴打一顿！在此之前甭管有什么剧情你都特么的给我spik了！”
　　意思很明显。
　　“我叫你出来就是向你要力量的！第四个十四分之一你要就拿去！给我现在就能打爆盖亚识打爆基尔什塔利亚然后救下巴格子的力量！你说给不给吧！”
　　“……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啊，哥哥。”
　　小魔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上去似乎因为路明非对自己此时的敌意，而感到了苦恼。
　　“我们是一体的，哥哥，你愿意交易的话我自然会给，但我必须提醒你，免得您未来吃苦头了还说我没提醒过你什么的……哥哥，在天然的立场上来说，我们应该是盖亚识那边的才对。”
　　“那是你！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但我是人类！一定是人类！”
　　小魔鬼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这是路明非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并非是为了装模作样给谁看的演技，并不强烈，只是淡淡的……悲伤。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那么这次的十四分之一……来试试这个吧，对付盖亚识，您需要试试挥舞这把【星球终焉】，但我还是那个说法，哥哥你总是在与一些超模的敌人战斗，所以我无法确保，仅仅这十四分之一能帮你击败敌人……但哥哥你的目的不是‘毁灭’而是‘拯救’对吧？那就用它去拯救那个女孩吧。”
　　路鸣泽向路明非伸出了手。
　　只要握住这只手，第四次的十四分之一就会流逝……这样一想自己貌似还有挺多余裕的。
　　☆
　　——突然
　　路明非与路鸣泽的‘交易’即将达成的瞬间——在那之前的前一刻，被打断了。
　　“我们不需要你来保护！”
　　路明非只觉得自己的肩膀从后面被人猛地用力拉拽了一下，整个人一个踉跄，重新站稳的时候，已经从精神世界里回到了现实，面前也没有了路鸣泽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三日月。
　　三日月美露辛，愤怒的美露辛，刚刚强行解除了基尔什塔利亚施加在她身上的【鸢一折纸封印术式】的美露辛，身上还能看见一些不断皲裂又不断修复的伤口。
　　路明非不知道她是怎么将自己搞成这样的，但很显然，她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些伤口溢出的鲜血在流出之后迅速化作了光粒子的姿态消散在了空气中，简直就像是……此时在地上的天宫市里，被强行作为了接收盖亚识降临力量的容器的巴格斯特（夜刀神十香）一般。
　　她也受到了影响？
　　为什么？是因为四个人造人女孩之间的联系吗？
　　路明非不能理解，他只觉得焦急，试图马上与路鸣泽重新构建联系交易力量——
　　但是。
　　“都说了！我们不需要你来保护！不需要哥哥你牺牲自己！”
　　三日月第二次强行打断了路明非。路明非愣住了，他觉得自己头脑有些混乱，不知道是因为三日月的发言内容，还是因为她居然能屡次三番的打断路明非与路鸣泽之间的联系。
　　“还轮不到你来自我牺牲，这里有最强的我在！我来负责处理这些——该死的基尔什塔利亚，偏偏趁着我还不完整的时候用这种手段出来掀桌子，魔术师都是一群觉得理论上可行就不够后果莽上去的疯子吗！？”
　　三日月骂咧咧的，看向了司令官位置上的‘五河琴里’。
　　“Master！可以了吗？可以让我上了吗？！我必须立刻处理好巴格斯特身上的事情！”
　　被她称呼为Master的五河琴里——依旧顶着五河琴里模样的藤丸立香，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过来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她看上去居然有些奇怪：“美露辛，你跟巴格斯特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谁跟她关系好了！再说姐姐保护妹妹难道需要理由吗！？”
　　“明明你比她更晚出生，是四个孩子里最小的那个。”
　　“但是我的完成度比她们更高！我们这样的实验品就是这样，越晚诞生完成度越高所以更强所以才是姐姐……Master，你不用确认我的精神状态是否稳定了，【灰姑娘魔法】还在运作，我可以上！还以是说”
　　美露辛咬咬牙，金色的竖瞳中不断有危险的气息从中涌出，摄人的气息以她为中心席卷了整个指挥部内的所有人。
　　“你难道是站在同意基尔什塔利亚这种行为那边的！？你到底也是个魔术师——”
　　“冷静点。”
　　路明非虽然能够行动，但他做不到现在还能这样冷静的安抚仿佛野兽般的美露辛。
　　站出来，抱住了美露辛，安抚她的是……因为一直有意的回避，所以差点都被忘了的爱丽丝·华生。
　　或者说，贝尔莎夫人。
　　“静下心来思考，美露辛，你是最强的，但你的想法总是太消极了，不要让愤怒遮蔽了你的心。”
　　“……”
　　“不要因为愤怒就放弃了思考。”
　　藤丸立香也叹了口气，安抚美露辛道：“我也很生气，跟你一样，跟路师兄一样，基尔什塔利亚这次的行为的确很过分，但是……他是个天才，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巴格斯特就算可以作为容器，但这个容器肯定承受不住盖亚识的力量，哪怕只是一部分力量也不行，所以……接下来的才是重点，要确认好状况，在出击。”
　　藤丸立香当然很生气。
　　作为正义的伙伴，基尔什塔利亚这种“牺牲同伴”的行为自然让她恼火……藤丸立香隐约间意识到了，基尔什塔利亚虽然很爱护同伴，但对同伴之外的人却意外的残酷，与一般魔术师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基尔什塔利亚，没有将巴格斯特视为同伴。
　　虽然巴格斯特是路明非以及整个缪斯的朋友……但正如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一般，基尔什塔利亚似乎没有因为巴格斯特是同伴的同伴而将她视为自己的同伴。
　　藤丸立香愤怒，但是也冷静。
　　头脑内的知识告诉她，即使巴格斯特现在因为【灰姑娘魔法】的效果，得到了英格兰北部传说中的妖精‘黑犬·巴格斯特’的灵基，但即使是黑犬的灵基再加上高文的灵基，两者加起来都远远不够作为盖亚识力量降临的容器。
　　……倒不如说，之前法兰西的时候，路明非能承受并化身为大地巨人（盖亚）击退了域外生命体（大海魔）的情况才是不正常的。
　　基尔什塔利亚显然不是蠢材。
　　他在这么做之前，当然知道，只靠一个巴格斯特的话，根本不可能容纳的下盖亚识的力量。
　　说白了，巴格斯特被他抓取，是用来作为制造‘夜刀神十香’的素材，而之所以要制造出‘夜刀神十香’，是为了将她作为同调素材与盖亚识联系上。
　　呼唤来这样的力量……是非常危险的。
　　危险不仅仅来源于力量的不可控。
　　还有一点很危险，基尔什塔利亚一定也很清楚：
　　那就是，盖亚识可能在这个过程，得到‘人格’。
　　盖亚识本身是有意识有人格的，但盖亚识的三观是星球的三观，她憎恨人类并无时无刻不在进行毁灭人类文明的行动，但因为星球的三观，这个毁灭的过程会以万年为单位来进行。
　　星球的时间观念会觉得“这速度很快”，但人类的时间观念却不会这么觉得。
　　反过来，如果真的成功让盖亚识降临在了‘夜刀神十香（巴格斯特）’的躯体里，让她获得了人类的时间观念的话，她大概率会将原本“花费十万年毁灭人类文明”的行动改为“花费一天毁灭人类文明”。
　　（……不过现在是人理烧却，人类文明客观来说已经毁灭了……基尔什塔利亚该不会打算赌一赌能不能卡这个BUG吧？）
　　藤丸立香越想越觉得头疼。
　　但显而易见的是，基尔什塔利亚清楚危险性，他是聪明人，所以也肯定考虑过控制地球天（夜刀神十香/巴格斯特）的方法。
　　比如……一个罐子不够装的话，就拿出更多的罐子出来？
　　当然，除了这些复杂的方法之外，其实还有一种非常简单，就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那就是——与她战斗，让她将体内过剩的能量释放出去。
　　说到底这世上怎么可能刚好存在着适配盖亚识力量的容器？就算有，要是盖亚识自己不愿意的话，又有什么办法能强行将力量转移到容器里去……？
　　藤丸伯约突然愣住了。
　　好像……真的有这样的人来着？
　　与此同时，在天宫市的正中央，因为盖亚识被召唤而出现的被破坏的城市废墟周围，围绕着‘精灵’，AST部队——这个在原作故事中很微妙，根本打不过精灵的酱油部队出现了——
　　为首之人上来就是一脚——直接将巴格斯特踹飞到了千米之外，甚至就连盖亚识不断往她体内灌输力量的过程，都被强行打断了一瞬。
　　立香：“？”
　　路明非：“？”
　　美露辛：“？”
　　贝尔莎夫人：“？”
　　摩根勒菲：“？”
　　达芬奇：“？”
　　喀耳刻：“？”
　　基尔什塔利亚：“？”
　　伊阿宋：“？”
　　美狄亚：“？”
　　始皇帝：“哦！（←饶有兴致的口吻）”
　　只见那人一副粉色魔法少女的打扮，手里还高举着像是旧时代魔法少女动画片里魔法棒般的玩意，全员装备着古希腊高科技飞行机甲的AST部队里，多少显得格格不入……或者说滑稽。
　　“魔法少女红宝石！参上！”
　　奇怪的作弊角色出现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