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测定乾坤算因果

　　达芬奇给路明非上课的时候已经提到过更多次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玄学，也没有什么命运，神秘这玩意虽然顶着个神秘的名头，但内地里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按照逻辑来该怎样就会怎样，一切都有顺理成章的因果，按着顺序来一遍总归会得到大差不差的结果——大概就是类似‘民科科学’那样的感觉。
　　说的更直白点，一切会被人觉得是‘命运’或‘玄学’之类的东西，本质上都讲究个‘连锁召唤’的规矩。
　　迦勒底之前还没有经验，只是知道有这么道程序在，但在法兰西一战后，所有人对这方面都上了个心眼。
　　法兰西一役要说谁的存在感最低，那毫无疑问就是奥菲莉娅了，但偏偏她又是最后真正给事件落下帷幕的存在。
　　奥菲莉娅现界后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原初魔女莉莉丝为什么要将自己的‘身份证’——灵基——给了自己？
　　奥菲莉娅一路跟过来也没派上多大用场，也就帮忙联系了一些野生的英灵罢了。
　　她一直在思考的这个问题，在最后得到了解答。
　　原来圣王钻了自己留下来的规则里的漏洞，假借亚当之名代行上帝之力，而奥菲莉娅之所以得到了莉莉丝的身份证，就是为了在最后一刻反过来破了圣王的道。
　　——这个说法其实有问题。
　　虽然看上去似乎这样，似乎也非常有‘命运（Fate）’的感觉，但真实的逻辑其实反过来的。
　　不是什么‘莉莉丝将身份证给奥菲莉娅是为了破圣王的诡计’。
　　而是反过来的——就是因为圣王鼓捣诡计将自己定义为亚当，所以才触发了‘连锁召唤’的机制，将亚当最初的妻子莉莉丝给连锁了过来。
　　连锁召唤这套逻辑是锁死了的，这就是‘自然之理’。
　　自那以后迦勒底有了这经验，对各种莫名其妙冒出来又落到自己手里的东西也就上了心，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急着收起来，而是尽可能的查资料将它相关联的东西全部列出来，然后假设那些存在会是敌人。
　　比如——要是路明非在哪入手了许德拉的蛇毒，那迦勒底就立刻开始做‘赫拉克勒斯或喀戎是敌人的话’的行动备案。
　　凡事皆有因果道理，哪有那么多玄学命运的？只要搞清楚了连锁召唤的逻辑，多少能接下来可能遇到的事件进行预判。
　　这世上是没有命运的，有的只是连锁召唤。
　　搞清楚了这套规律，自然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这套规律。
　　迦勒底的确入手了一个不得了的——要说不得了也很不得了，但具体要说它哪里不得了也说不清楚——就是这么个不得了的东西。
　　——【人格分裂药剂】
　　本不存在于事件的幻之魔药，能够将一体双魂的人分裂成独立的两个存在的幻之物，因为童话（故事）的力量而出现了。
　　这世上是不存在什么命运的。
　　因此，这东西既然出现了，那就说明一个道理——接下来肯定会遇到有类似‘一体双魂’或‘双生子’这样的体质的家伙。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谁是这个双生子呢？
　　知道迦勒底一些秘密的罗曼与达芬奇一盘算，再加上后来跟奥尔加玛丽通了话，很容易就找到了两个。
　　首先是路明非，路明非与那个小魔鬼也算是一体双魂，但是不是双生子他们也不清楚——一般来说，一体双魂的都是双生子，但也有些情况是有人后天将两个灵魂强行融到了一个身体里去。
　　这话他们也跟路明非说过了。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对一体双魂的双生子，只不过她们早在诞生之初就被老所长一分为二——那就是藤丸立香与绘梨衣。
　　一个是‘力’，一个是‘权’，后者是前者的控制器，但早些年老所长的实验被入侵过一次，控制器被不知道劫走了，失去了控制器之后，绘梨衣自然只能被封印在地下了——现在想来劫走立香的就是她的那所谓的‘养父母（卫宫远坂）’吧。
　　这些私密罗曼这个医疗部部长自然知道，这世上应该没有比他与老所长关系更亲密的人存在了。
　　换句话说，在最初得到这个药剂的时候，达芬奇与罗曼这套领导班子就认定了，接下来的敌人里肯定会有藤丸立香。
　　然后他们又想到了玛修。
　　严格来说，玛修也是与这人格分裂药剂有所关联的存在，只不过她不是一体双魂的双生子，而是一体N魂——那些为了制造出她而废弃实验个体，与玛修将灵魂上的关系都差不多。
　　人格分裂药剂，说是人格分裂，但没说只能分两个不是？
　　没过多久，当达芬奇与罗曼将这些告诉孔明，孔明接任了军师的职位，从这边了解了基尔什塔利亚是个怎么样的人之后，一合计，就开始了自己的筹划。
　　孔明将自己这边有杰基尔的事情跟基尔什塔利亚提了。
　　基尔什塔利亚一听就明白过来了。
　　杰基尔算不得多了不起的人物，他手里那意外弄出来的魔药比他本人贵重多了，孔明这是在提示基尔什塔利亚魔药的存在。
　　然后孔明又告诉了基尔什塔利亚那边法兰西时候的经历，自然也提到了最后起到了关键作用，本来算是基尔什塔利亚手下的奥菲利亚的表现。
　　作为老所长头号亲传大弟子的基尔什塔利亚立刻会意。
　　两边虽然嘴上没谈拢，但基尔什塔利亚与伊阿宋这个聪明人讨论之后，私底下立刻达成了默契。
　　基尔什塔利亚精心布置了一个局。
　　这个局名为——《约会大作战》
　　当然基尔什塔利亚的目的也不是全都完美达到了，因为他没想到路明非这货是个伪宅，对约会大作战的故事本身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动画版前面几个登场了的角色，后面的都不大认识。
　　基尔什塔利亚的一些计划内容因此报废。这里姑且不提。但大体上，基尔什塔利亚的布局目的都算计好了。
　　在约会大作战的舞台展开的瞬间，基尔什塔利亚就将孔明拉到了自己那边，两边再度合算了一遍具体的计划内容。
　　得亏路明非这边上来就遇到了孔明。
　　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
　　——基尔什塔利亚的局名为《约会大作战》
　　他是故意挑了这个故事的，因为这个故事本身有非常之多的能与‘人格分裂药剂’联系上的存在。
　　是的没错。
　　在《约会大作战》的故事里，精灵八舞是‘双生子’、精灵四糸乃是‘双生子’、鸢一折纸在后面也有‘人格分裂’的内容，时崎狂三那样的存在则是‘一体N魂’，五河琴里也一样，其他路明非不熟悉的精灵也基本上都有精分的迹象，甚至就连主人公五河士道自己也是！
　　这个舞台搭建起来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用上这‘人格分裂药剂’。
　　比如现在。
　　巴格斯特——现在要说巴格斯特族的夜刀神十香了。
　　路明非或许不是很清楚，但夜刀神十香在《约会大作战》的原作里，也是一个‘人格分裂’、‘一体双魂’的‘双生子’。
　　路明非或许知道的不多，但基尔什塔利亚是个很认真的人，对待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因此他当然知道。
　　所以，基尔什塔利亚与伊阿宋一合计，就打算与孔明一起心照不宣的来演一场戏。
　　至于为什么后面又要说服伊阿宋他才肯联盟共同对抗藤丸立香……之前定下这场戏的时候，伊阿宋哪里知道藤丸立香手里居然拉出来了这么一支专门‘狩猎神祇’的部队？
　　不过，虽然是磕磕绊绊的，但迦勒底那边还是没让伊阿宋这边失望——伊阿宋可不想让自己阿尔戈英雄这一船的神明、半神、古神真的去跟狩猎神祇的不死人们硬碰硬。
　　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迦勒底的那位军师费尽心思所算到的这一步。
　　虽然过程坎坷，很多事情的发展也与预想的有所差异，但还是大差不差的走到了这个结果。
　　总算特么的将路明非的这张嘴送到了地球天——盖亚识的嘴上了。
　　盖亚识？抑制力？
　　根源之下，魔法最大，输出什么的先不提，在优先顺序下是永远是法最高，异能次子，然后才轮得到神明的权能，法与异能在很多时候能划等号。
　　而童谣虽然本身算不上强大，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名为‘童话英雄’的法的化身。
　　进了童话的规则里，就算你是抑制力、你是盖亚识化身的地球天，也要按照童话的规矩来。
　　因为‘童话’的力量而具现化的人格分裂药剂，在被路明非灌到地球天的嘴里之后，立刻就发挥了自己应有的效果。
　　在《约会大作战》的故事里，地球天的精灵最后一分为二，一个是‘鏖杀公·十香’另一个则是‘暴虐公·天香’。
　　一个走的是萌系，一个走的是酷系。
　　当然《约会大作战》原作的故事具体如何在这里不重要。
　　魔术师们玩弄这些故事的时候，只需要从中摘取出自己需要的元素，然后如拼搭积木一般凑起来就行。
　　在路明非吻上地球天的瞬间，地球天便一分为二。
　　十香与‘天香’——现在的话应该说是‘盖亚识’。
　　路明非维持着空中接吻的姿势，抱着十香因为引力而向下坠落，将盖亚识留在了原地。
　　很好。
　　到了这一步，迦勒底计划中的‘救出十香’的阶段就差不多完成了。
　　之所以说差不多完成，是因为还差最后一步。
　　原本的地球天之所以失控，是因为地球天虽然主要被盖亚识操纵着，但十香（巴格斯特）的意识一直在反抗，三日月听到了缪斯的歌声是陷入混乱状态，但地球天这边听到了缪斯的歌声，则是十香从中得到了力量，在更加卖力的抵抗盖亚识的控制。
　　而现在，随着十香与盖亚识因为人格分裂魔药一分为二，盖亚识化身的地球天也终于没了骚扰，得以完全控制住地球天这容器了。
　　它接下来会做什么？
　　这点其实早就有确定了，早在路明非当初没有选择盖亚识那边，也没有选择站中立，而是毫不犹豫“我就是个人类！”选择了阿赖耶识那边之后，就已经确定了。
　　愤怒的盖亚识手中猛地出现了一把黑色的光剑，一道至少也是对城宝具级别的光炮就瞅准正搂抱着下坠的路明非与十香轰了过去！
　　路明非自然也不会这个时候还维持着嘴对嘴的状态，早在将十香分离开来之后，路明非跟十香也就分开了。
　　十香肯定是没那方面的意思的。
　　她脸上只有喜悦。
　　“哥！”
　　“等事情结束了我一定要找机会将你们对我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统一下！”
　　来不及跟十香从头到尾说明了。
　　反正她一直在抵抗，大致状况肯定也知道。
　　眨眼间的功夫天上盖亚识的星之吐息就要轰下来了。
　　路明非的右臂搂住了十香，左手与十香的右手握在了一起——十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依靠着对方，在万米之遥的高空中转过身来，正面朝向了盖亚识那满是怒气的星之吐息。
　　——一把白色的大剑出现在了十香与路明非的手足。
　　这是……高文的力量，高文的宝具。
　　通过一度与星之化身的盖亚识合体，十香终于成长到了能够召唤出它的程度了。
　　此乃与亚瑟王的‘月’之圣剑相对应的姐妹剑。
　　——另一把星之圣剑！
　　“吾之圣剑乃太阳的具现！”
　　以体内寄宿的太阳骑士的真名：
　　“虚饰褪尽，在这光辉前将夜色驱散！”
　　十香高声宣言：
　　“燃尽所有不净的火焰之阳炎！”
　　宝具解放。
　　与路明非一起吟唱太阳圣剑的真名！
　　““【轮转胜利之剑（Excalibur Gallatin）】！！！””
　　黑色的光与金色的光。
　　地球的星之吐息，与太阳的星之吐息。
　　地球与月互为一体，但太阳却更加遥远，在这地球上能发挥出来的出力自然是比不过对方的——强行提升输出的话，只会让圣剑本身崩毁罢了。
　　但这样就够了。
　　只要阻拦下来，只要相互僵持片刻就够了。
　　因为，如孔明算计的那般，在人格分裂药剂分裂‘十香’与‘天香’的时候，更强的那边掌握了更强的力量——
　　也就是说，圣杯的碎片不在十香这，而在盖亚识那边。
　　——双方僵持的瞬间，回过神来的星辰之龙已然杀到！
　　“！？”
　　注意力全然被路明非吸引的盖亚识闪躲不及，就这样被巴巴托斯的双手从后面抓住。
　　而后三日月想都没想，便让巴巴托斯展开了怪物般的嘴部，伴随着戾炎的喷涌——
　　将盖亚识化身的地球天、连带着里面的圣杯碎片一起！
　　一口嚼碎！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