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胆大包天 (2/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和这单生意带来的后患有关吗?”
我看着玻璃杯?的气泡水,“是我自己的问题。”
殷怡沉思了片刻,“钱好办,我先验货。”
我没动。
她从皮包?掏出支票簿,写下两百万的数额,放在桌子中央,“可以了吗?”
我挪开手,殷怡刚要拾起,目光不经意越过我头顶,她面色骤变,我看出她不对劲,正想循着她目光?头,她制止我,“别动。”
我不解,“冯太太,您不舒服吗?”
殷怡闭上眼,懊恼挤出三个字,“天杀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身后猝不及防传来冯斯干的声音,“你怎么在。”
我整个人刹那僵硬住。
殷怡起身,“斯干,真巧。”
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赶紧收拾,我胡乱一扫,大部分都扫进包?,唯独信封掉在了地上。
冯斯干这时恰巧走?我身旁,他弯腰捡起,拿在手中看了一眼,一摞相片滑出信封,露出一半的色彩,是一男一女环绕的双腿,男人健硕修长,女人?皙娇弱,尤其是脚踝处的桑叶型胎记,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我还记得他倒在床上,一边淌汗一边凝视那块胎记,他喜欢它的形状和触感,他?燥热嘶哑的音色说,“韩卿,你是天生的妖精。”
我脑海?荡着那副场面,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殷怡有些慌乱,“韩卿,你的东西你收好了。”
我?过神,从冯斯干手中抢过信封,“冯先生...”我意识?场合,又迅速改口,“冯董。”
冯斯干又看了我一眼,神色如常,“嗯。”
殷怡挽着他手臂,“斯干,初二?娘家,你别忘了陪我。”
冯斯干皱着眉,“今天什么日子。”
“二十九啊。”
冯斯干若有所思眺望窗外,“过年了。”
他的脸映着橱窗透入的雪色,铺天盖地的?茫茫的冷光,“明天?家。”
殷怡的演技也不赖,她装得?兴奋,“爸爸知?你?去,会非常高兴的。”
冯斯干问她,“你和韩助理?熟。”
殷怡脸色有点不自在,??快恢复正常,“不算?熟,在对面商场碰上的,就约了下午茶。”
冯斯干面无表情,“下午茶。”
殷怡一怔,“哦不是,约了午餐。”
冯斯干望向她,望了好半晌,他笑了,“我在楼上见客户,刚结束。”
他说完径直走出咖啡厅,殷怡莫名其妙,“冯斯干在咖啡厅见客户?”她大惊?色,“韩小姐,他是不是发现我们的噷易了?”
我裙子几乎湿透了,脸也煞?,“冯太太,咱们先分开,改日再说。”
殷怡虽?急迫,?也明?时机的?要性,她没有阻拦我。
我追出咖啡厅,在附近几条街?搜寻了好久,终于看?冯斯干的车,泊在最偏僻的一处。灼人的雪光笼罩住车厢,也淹没了他,他面容陷入那样明亮浓稠的光影尽头,清清静静的英气,不言不语的淡泊。
我站在台阶上,他忽?偏过头,我们隔着静止的空气和飞扬的尘埃,在这条开满?梅的巷子四目相视。司机闪了两下灯,探出胳膊朝我挥手,我没吭声,走过去,司机下来,“韩助理,您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司机从外面关住。
我强作镇定,“冯先生。”
冯斯干解着西装纽扣,反手甩在副驾驶,“准备潜逃。”
他?最云淡风轻的语气,却逼出最危险压迫的质问,我本能捏紧坤包的拉链,冯斯干眯眼,盯着我这个心虚的动作,他食指一扯背带,将包?的物品统统倒出,他夹住那张混乱中裹进相片的支票,此时的他仿佛一湾深不可测的海域,在平静海面之下翻滚着巨大的漩涡,“两百万。”
冯斯干嘴角噙着一丝笑,“够?吗?”
他眼睛太过深邃,像包藏剧毒,冲击得我五脏六腑都裂开。
他一言不发压下打火机,从边角向上焚烧,数字顷刻间被烈火吞噬,“在我眼皮底下逃跑。”火焰烧?冯斯干指尖,他不疾不徐抛出窗口,“你真是胆大包天。”
支票燃成细碎的灰烬,风一吹,化为乌有。
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撒谎,“我没想逃,是冯太太提出加钱,要更多的物证,我拒绝了。”
我已经不敢再夺,任由他翻出手机,他打量着外壳,一部款式?老的旧手机,起码四五年了,我专门?来接洽业务的。冯斯干开机调出视频,饶有兴味观赏着一个剪辑片段,长达1小时的视频我保留了最浓缩的9分27秒,演绎尽最疯狂的难分难舍。
他神情喜怒不明,“拍摄角度不错,曲线?妩媚。”随即挨近我,“?声也勾人。”
我恍惚的间隙,冯斯干倏而变了脸,他抬手掐住我脖子,狠狠抵在车门上,他的每一寸皮肉都像刀刃一样坚硬,“和我玩两面派,是吗?”
我?力摇头,可我的否认太苍?,我被他抓了现行,我分明要出卖他,卷钱远走高飞,我犯了冯斯干的大忌。
“我提醒过你,无论你拿?什么,殷怡都赢不了。离婚与毁掉我这两件?,不是她想象那么简单。”他强行掰开我的唇,注视着里面嫣红的舌尖,“多么令人欲罢不能的一张小嘴,除了谎话连篇,我还真舍不得。”
他勒得太紧,弧度撑得也太大,我挣脱不得又合不上唇齿,无助流泻出口水,冯斯干面对我的眼泪,他笑容越发大,像戏弄自己的笼中之物,“你说我舍不舍呢,韩卿。”
冯斯干长相本就冷峻凌厉,皮肤又浓?,不苟言笑的气度更是格外淡漠,此刻他发了狠,眉眼间的戾气阴郁至极,我胆战心惊望着他,喉咙被他扼住,根本发不出声,甚至连吞咽都困难。我知?他憎恶什么,欺骗,算计,谎言,我在一夕间挑衅了他三?底线。我吃力喊他,不是冯先生,也不是斯干,是斯干哥哥。
情浓之际,我抱着他战栗,是他诱哄了我,还是我魂飞魄散?了理智,我喊得就是斯干哥哥。
我缺氧?极度窒息的时候,他松开了手。
我瘫软在座位上,爆发一阵急促的咳嗽,眼前是一片挥之不去的乌黑,所有都模糊不堪,像一团烧焦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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