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欢迎回来

　　“王……子……凯？”高欣欣傻眼了。
　　短短几十秒，她经历了惊吓、害怕、迷惑、震惊……现在脑子彻底不够用了。
　　刚那两个人是谁？
　　眼前这个人又是谁？
　　怎么长着王子凯的脸？
　　等等，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这人真是王子凯啊！那个二货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帅气的超能力者了？
　　王子凯帅气转身，金发耀眼，月光下的侧脸线条犹如刀削，泛着一圈冷光，连带他的眼神也变得深邃。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红晓晓一边反省，一边把共享电动车开到众人面前。
　　高阳仍然清楚记得，高考的前一晚，他和鬼马、5组成员以及最初的同伴青灵、黄警官，在这里跟玄武发生了一场死战。
　　她裹着中二的大黑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迎风大笑，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可惜没人听得见。
　　“其他人呢？”高阳淡淡地问。
　　“好。”
　　高阳转身，领着曼蛇和罐头走出化工厂的铁门，来到工厂外。
　　罐头第一个出现，她背着鼓鼓的黑色背包，满额头的细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我来了……哇，队长你怎么……湿身了？”
　　高阳来到废弃的化工厂，这里还残留着当初战斗过的痕迹——垮塌的厂棚，倒下的墙壁，扭曲变形的反应炉，断裂凌乱的钢管，坑洼龟裂的水泥坪，大火烧过的焦黑痕迹。
　　“那就好。”
　　但还没完，王子凯将高欣欣抱上一辆红色摩托车的后座，给她扣上一顶安全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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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马的毕生理想，就是希望人类能打开终焉之门，逃离迷雾世界，为了这个理想，他绝对忠诚于龙，也绝对忠诚于自己。
　　她缓缓站起，猛地抬头，摘下眼罩，“邪王绯红之眼终于解封！颤抖吧，悲泣吧，今日起，吾王之意志将行于……”
　　他是先驱，是殉道者，是熄灭于黎明前的火炬之光。
　　“哈？”高欣欣蒙了。
　　黑影的短刃被高阳接住，他在半空一弹，落在高阳几米外。
　　高阳甚至都懒得闪开，轻松一抬手，手中变幻出一把乌金匕首，架住了对方的偷袭。
　　高阳可以想象，明年春天，这些杂草又会生机盎然，越发茂密，直到彻底抹去那暗淡的血迹，就像它们从来未存在过。
　　“都来了。”曼蛇之前一直藏在高处，整片苹果岛一览无遗。
　　“人都到齐了？”青灵问。
　　“砰！”
　　高阳拿出一张写有“月色真美”的纸条，折成一朵简单的白花，放在杂草边。
　　红晓晓看一眼电动车的电量：糟了，快没电了，一会要怎么把车骑回去啊。
　　高阳没解释：他的魅力1200了，六感开到最大时，近距离可以听见曼蛇的心跳，他虽然停止了呼吸，但心跳无法停下。
　　“一开始。”
　　两人异口同声。
　　高阳蹲下，拿开几块碎石头，拂开地上的灰尘，还能看到一些很浅的褐色血迹，上面已经长出杂草，变得枯黄。
　　“昂——”
　　罐头看呆了：卧槽，这也太帅了！完全就是我心目中的女武神啊！不过，感觉还差了点什么……对，是鼓风机！
　　罐头轻轻一挥手，一阵风吹过去。
　　骑车的人是红晓晓，她的脑袋上还站着一个指头大小的人，正是奈奈。
　　曼蛇将短刃插回刀鞘，嘴角是一抹冷笑：“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十点钟方向，一辆银色轿车吭哧吭哧地开过来，转眼就停在了高阳、曼蛇和罐头身边。
　　“我来了，七影……”红晓晓停好车，快步走向高阳，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叫他七影长老了，愣了愣，改口道：“八方旅人。”
　　“队长。”
　　“哈？？？”
　　高阳在心里笑了笑：红晓晓，那就是一个梗啊。
　　等等！都什么时候啦！你怎么还在考虑这种事情啊！
　　红晓晓，打起精神，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啊，一定要活下去啊！
　　“还差最后一个。”高阳说。
　　她曾经失去的整条左肩，回来了。
　　高阳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月夜下，是一片灰褐色的荒地。
　　高欣欣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像是飞了起来。
　　几秒后，摩托车发出低沉野性的引擎声，直冲出去，在夜路下留下一道橘红色的尾灯残影。
　　“没被人跟踪吧？”曼蛇对这个新手不是很放心。
　　黑衣女刀客的斗篷兜帽被吹开，一头长发散落，月光下，青灵眉眼凛冽，面容清美。
　　“抱紧我！”王子凯大喊一声。
　　高阳来到鬼马死去的地方，他一直记得，在一片输送管道下，那里有一个圆球形的灰色反应炉，就在那附近。
　　“欢迎回来。”高阳微笑。
　　回过神时，王子凯已经抱着她平稳落地。
　　“队长！”
　　青灵不语，抬起双手，将长发往后一梳，熟练地拿下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扎起一个利索的高马尾。
　　零点三十分，苹果岛，废弃化工厂。
　　她腰间别着两把乌金长刀，双腿外侧附着两把蝴蝶双刃，三枚闪烁着银光的乌金飞镖像三只纸鸢漂浮在肩膀两侧。
　　“队长！”
　　“哗啦——”
　　“我潜行这么差？”曼蛇皱起眉头：“不应该啊。”
　　“没有没有！”红晓晓激动地挥手：“肯定没有，我很小心。”
　　“昂——”
　　那晚，鬼马把命留在了这，换取了高阳的生。
　　这时，站在红晓晓头顶的奈奈跳了下来，迅速变大，以一个单膝跪地的中二姿势落地，她左手抓住黑袍用力一甩，露出一身水手服。
　　王子凯不解释，一把搂住高欣欣的腰，转身往窗外一跃。
　　他侧目，一点钟方向，一辆共享电动车正颠簸着驶过来。
　　她右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慢慢走向高阳。
　　浑身湿透的高阳站起来，刚要说话，一个黑影带着一抹锋利的刀光从天而降。
　　高阳早已察觉，在他的正右侧出现一个高挑女性，她穿黑色紧身衣，披着一件黑斗篷，兜头罩着大半张脸，气场冰冷。
　　奈奈忽然闭嘴，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走到高阳身边，两秒后，她又往后退了退，瑟缩到了他身后，似乎在避开谁的死亡视线。
　　车门被一脚踢开，灰雄从驾驶座上钻出来，正好搭了顺风车的九寒，也从副驾驶座下车了。
　　话音刚落，一声高亢又狂野的引擎声划破了荒野的夜空。
　　众人纷纷侧目，一个穿赛车服、戴头盔的男人，骑着拉风的红色摩托车狂飙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