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

愤怒的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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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末年,岁月峥嵘,天下纷乱,金辽相抗,局势动荡,百年屈辱,终于望见结束的第一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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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 by 愤怒的香蕉

2019-2-1 17:18

  “人人皆可为尧舜……这是道统,闻人,那位宁公子,有大同之念……只是也有些危险……”
  房间里纪坤微微顿了顿之后说的这番话,也令得闻人不二大概知道了众人对宁毅的态度。Www.TxtXiaZai.org
  当初在霸刀营,宁毅与刘大彪弄的那些东西,其中自然也是有各种考虑的。闻人不二在破城后将所有的资料都汇集发到汴梁,也是因为调查后知道,那刘西瓜做事虽然看来鲁莽,实际上却是个非常聪明的人,要欺骗她,就算是宁毅,也是不容易的。
  宁毅所弄的那些东西,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深意,他并没有用心去看。本来也相信若是老师或是老师身边的人,会从中看出整个事态的端倪,却并未想过,真正引起老师这边重视的,并非是宁毅当初写给刘大彪的诗词,或是他在霸刀营中各种行为、话语的记录,而是桌上的这些虽然由他主导,大部分却并非出自他手的文字。
  当初在霸刀营中,宁毅搜罗了大量沦陷后惶惶度日的文人,给他们写文章的任务,随后让他们用文章来换粮食。这一举措在后来保留下了大量的文人,甚至连他们的家人也因此得以幸存。然而即便以闻人不二的眼光,这些人回报的文章也实在是没什么质量,在他看来,宁毅那样的大文豪,对此自然心知肚明,他将那些文章一批批的收了,纵然有时候将人训斥一番,不发粮食,也实在因为这帮家伙做得太过火。
  当时的那些杭州文人,大部分还觉得宁毅助纣为虐,成了霸刀营中走狗。但在闻人不二这边看来,宁毅可谓忍辱负重。在保全自身都不简单的情况下仍旧庇护了如此多的人,实在有圣贤之风,反观这帮家伙,本身也是有文采的,写个文章却是敷衍塞责。刘西瓜又不是笨蛋,若是责怪下来,压力自然就都在宁毅身上。
  若是有可能,闻人不二倾向于在破城后让这些人认清宁毅对他们的救命之恩,但后来这一切还是得藏在黑暗之中。不好明说。至于这些文人写的文章,算不得什么秘密,当初他们写出来,宁毅就发到霸刀营的学堂里,让学生去看、念甚至于提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抄出来的有很多份。这些文章的结论虽然与当今的主流思想稍有偏离,但立意还是从孔孟之道出发,不算什么反动文字,闻人不二收了收发过来也只是顺手而已,只是到了这边,反倒令得秦嗣源重视了起来。
  “民贵、社稷次之、君轻……人人皆可为尧舜又或是用九,见群龙无首。吉……这些东西放在反贼那边或许只是发发牢骚。但仔细想来,却是了不得的。”尧祖年开口道,“古圣先贤以德治天下,但何谓德治。圣贤教化万民,万民遵从其教化,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如今律法繁冗。世道却愈见其差。吕济方等人所行之事,所以失败。无非因为村民未受教化。但如何教化,如何教化才能有用,实际上才是真正的难事……”
  “年公的意思是……”闻人不二想了想,看着桌上的那些文章,“这些有用?”
  “东翁与我等认为,小范围内,可能真是有用的。”尧祖年点了点头,“至于推及天下能否有用,圣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我等如何能看到……当然这些文章也真是太儿戏了一点……但方向未必有错。他在霸刀营中,做了好些事情,那些看似儿戏的选贤任能,却任由高层作弊,甚至刻意地想要引起公愤,重要的并非是真要选出贤能来,而是让人明白,一个圈子里,想要有什么,你首先得伸手去拿,否则必然什么都不能有。这样的自觉是最难得的……”
  他顿了一顿:“而若只是这些小事,也只能证明这位宁公子于操纵人心上有一手。这种本领,他以前就已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唯有眼前的这些文章,证明他想要触及的,已经不仅仅是人心。闻人,能够将事情考虑到这一点的人,已经足堪与任何人坐而论道。因为唯有这些东西,可以将道统传承下去,这已经是人性,而不仅是人心了。这位宁公子,在霸刀营中所做的这些事情,从表面上来看,是有些儿戏的,但其中这些环环相扣的东西,绝非一个人一两年可以想得清楚……这位宁公子,正是我辈中人。”
  闻人不二迟疑了一下:“可是……一路之上我们也有聊过,他对这些,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东翁也是如此说法。”尧祖年笑了起来,“当初在江宁,据说这宁公子性情就表现得有些惫懒,且对儒学道统不屑一顾,但现在想来是看错了他。懂得越多,愈知行路艰难,特别是大同之念,谈何容易,自古以来,一开始心怀热枕,然后见人间世事,心灰意冷,归隐山林者不知凡几。家师壶山公当年也是如此,官场倾轧,世人庸碌,他辞官后归隐,便不再多问世事了。”
  “这位宁公子据说少时木讷,毫无出色之处,后至成年,竟忽然入赘一商贾之家为婿。闻人,若非心境大起大落,有何人竟会做此选择?”
  闻人不二摸了摸鼻子:“嗯,这个我也曾好奇过……”
  “他入赘之后,性情反倒变得自在洒脱起来,显然也是放下了心中所想。只是此后于儒家于道统之事,要么说自己不懂,要么表现得不屑一顾,想要划清界线。闻人,据说这宁家以前也算是以诗书传家,他从小攻读,直到入赘之前,仍旧是儒生一个,然而到他入赘,却忽然说与儒生身份毫无瓜葛。虽然他自称失忆,但一个人读书读了十几年,几乎从小开始就陪着四书五经,哪里能够忽然就丢掉?如今天下皆读孔孟,他又何须将立场表现得那般清楚?”
  闻人点了点头:“……他装的?”
  “此事他不会亲口承认,我们想来倒也不必问出究竟。但失忆之人我也曾见过,要说有人以前木讷。忽然开了窍,这种状况也是有。但即便是有,前前后后也是有迹可循。似这位宁公子的,就实在有些奇怪了,忽然开了窍,诗文信手拈来,却又表示于儒家不熟。前后表现得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与其说是开窍,反倒更像是想通了什么豁然开朗了一般。我等与之尚未相熟,也只能如此去想了。”
  “若说入赘于他来说就像是出家。确实是有可能的。”闻人不二皱眉想了想,点起头来,看着周围的人,“观宁立恒行事,大气之下无所不为。确实是放开了的人才能做得出来,年公这样一说,倒真有可能,他选择了入赘,实际上就放下了原本困扰他的东西,而后才又开始看这世界,只是对原本困扰他的那些东西。便不再碰了,若非是落在了杭州……”
  “若非落在杭州,想来他也不至于再将这些拿出来。”尧祖年笑着接道,“我等观其诗词。他自己所写的几首大气洒脱,信手拈来,但他本身对诗词却又不甚尊敬,到了写给刘西瓜的几首。大气者有之,缠绵婉约者亦有之。却仍旧首首经典,若非事实摆在眼前,我是绝对不信的。一个人顺手能写出这么多东西,只能说是天纵之才,正因写得太好,反倒不在乎起来。或许也是因此,他从小所思所想,只能是更加费心思的问题,除了大同之念,还有什么能让这样的一个人整日里表现得木讷。”
  “只是可惜啊,他的身边并没有学识相称的师长,错过了最好的时间,反倒让他钻了牛角尖。年纪愈大,愈发体会世事艰难,可能是不怎么想得通,他选择入赘,然后籍着失忆的理由,变成了另一个人……”
  尧祖年有些叹息的言语之中,组成了对宁毅的推测。老实说,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会思考道统思考到放弃一切,这种事情说来未免有些惊人,然而宁毅所做的那些诗文摆在他们的面前,做的那些事情又远超同龄人的老练。反倒让人觉得,这事情或许还真有可能。
  京城之地,天才是不缺乏的,天才中的天才,也总有人见过,在坐之中,除了纪坤与闻人不二,其余三人都被人称过是天纵之才。宁毅能够将关系到“大同”的事情做出一个轮廓来,纵然让人震惊,但毕竟还是可以被理解。也是因此,纵然一贯有些愤世嫉俗的成舟海,对于这宁立恒,都显得颇为好奇。
  窗外雨声潇潇,渐至傍晚,众人聊着天,等待着秦嗣源回来。然而不久之后,一名管家过来,说是老爷那边已经知道了闻人抵达的事情,只是他有些事,要晚些回来,让众人先行用膳。
  秦嗣源这天下午是去户部那边有事,原本这时候是该回来的,此时房间里都是最亲近的一些幕僚,此时觉明和尚笑道:“莫非是被唐钦叟拉去赴宴了?”
  那管家与众人倒也熟,笑着道:“听过来回报的人说,是准备去小烛坊。”
  他这样一说,众人倒是有些愣住了,如今汴梁最有名的三家青楼,分别是矾楼、听雁居、小烛坊,秦嗣源往日里自然也是风流文士,身居右相之后,偶尔待客或是参与饮宴,要说没有青楼女子那当然也是不可能,但他自己过去倒是许久没有的事情了,若不是什么盛大文会之类的重要事情,一国宰相不见得会再在青楼里出现。迟疑之后,尧祖年轻声问道:“谁请客?”
  那管家道:“好像十六少在那边。”
  “哦,懂了。”尧祖年明白过来,不由得摇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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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在下,天色也暗的比平时要早些,作为京城三大楼之一的小烛坊,此时灯火正在斑斑点点的亮起来,犹如青灰色的大海之中逐渐浮起在水面上的光。
  位于汴梁城中央,却又不算繁华的一片街道,小烛坊占地甚大,附近几个园林都是青楼的产业,平日里大伙儿文会休憩的好去处。汴梁最为高端的几家青楼大都是这样,可以热闹可以清幽,可以高雅可以低俗。毕竟来到这种地方的人花了银子,都不纯是为了发泄了。
  此时临近傍晚,有一两个文会便在坊中的院落里开着,青楼门口偶尔进出者,或是衣冠华富,或是羽扇纶巾,由跟随的小厮或是丫鬟撑着伞,偶尔会彼此招呼一声,大都显出了不错的修养来。无论他们在里面是不是禽兽。出了门,大都也会讲究衣冠。
  一辆马车此时静静地停在小烛坊外的街边,雨幕之中,驾车的车夫端坐如松,虽然被大雨淋湿。但仍旧一动不动,目光如炬地盯着周围的行为,车帘厚厚的垂着,周围跟了几名下人,其中一人在听了吩咐后已经进入青楼大门里去了。京城权贵甚多,这马车的排场算不得顶大,此时停在雨中倒也不至于引起太多的注意。倒是门口漂亮的老鸨本着不轻忽任何人的原则过来招呼询问时,被人挥退了。
  小烛坊中,一个个的院落、楼宇间还是相对和谐的,谈诗说文。坐而论道,又或是听着才女唱曲,与之言说着近来的烦恼。不过在今天,越过雨幕。在其中最大也最金碧辉煌的一个院落中,此时正气氛热烈地在进行着一些比较低俗的游戏。灯火之中。一个声音卓尔不群,即便在四门紧闭后喧嚣的声响中,也能穿出门缝与雨幕,显示出它的不凡来。
  那家伙一边大笑一边在喊。
  “……小鸡鸡~~~小~鸡鸡~~~美女!我的小~鸡鸡不见了……看看它在不在你的裙子里啊,哇哈哈哈哈哈……你想跑到哪里去,一定是你把我的小鸡鸡藏起来了……”
  这声音当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淫贱,响起在这样的语调下,毫无违和之感。
  房间之中,身躯半裸的女子慌张地躲避着。身着华服衣衫凌乱的公子奸笑着扑将上去……
  此时的房间里,男男女女的都有不少人,此时不少女子都已经衣衫半解,被人抱在怀里或是压在身下。青楼当中,当然都是妓女,但在这等环境里,不少女子脸上还是有着尴尬与为难的神色。小烛坊本身是个高雅点的地方,其中身价相对高一点的女子走的多是才女路线,虽然不是没与人睡过,但大部分的情况下还是相对被尊重的。只是眼下来的这批公子哥她们得罪不起来,人家也不管你什么矜持,于是也总有小部分女子感到了侮辱。当然,不至于会有人承受不下去就是了。
  跟随过来的一名名公子哥当然也各有各的性格,有一些已经干脆将女子压在身下怪笑着摸来摸去,有一些还是保持着对方衣衫的完整,或是搂着揩揩油,调戏一番,这属于他们的情调。
  此时在房间一侧,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也正抱了身边的女子埋头享受,手已经伸到对方裙摆里,女子也只能笑着,象征性地挣扎一下。旁边一名样貌猥琐的男人偏过头来:“嘿嘿,你看、你看……每次玩得最开的就是这花花太岁了,哈哈,怎样,绍俞贤弟,做哥哥的没给你介绍错人吧,待会有空,哥哥给你们介绍一下……”
  说话之间,房间里被称为花花太岁的淫贱男子已经笑哈哈地将那女子的裙子拔掉了一半,无论如何,在这么多人面前全身赤裸还是令那女子有些难以接受,带着哭腔拉住裙子在与对方拔河,这令得对方愈发兴奋起来,笑得更加大声了。这边被称为绍俞的男子笑着点头,手却是不愿意离开旁边的美女。也在此时,有人在外面敲了门。
  那门敲了好几下,房间中正在拔裙子的男人回头指了一下:“不许开门!哈哈哈哈……谁也不许进来!我正在找我的小鸡鸡呢,开门它跑掉了怎么办啊——”
  但房门随后还是被推开了,男子陡然间警觉似的回过了头,往门口看了好几眼,随后双手叉腰:“陆——谦!我说了不许开门!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小鸡鸡!现在我的小鸡鸡跑掉了——这家伙是谁啊什么来头!我爹是高俅——”
  他插着腰在那儿喊,身后的女子连忙拉回了裙子穿上,同时抱住了胸口试图去找其它的衣服。门口一名穿着虞候官府的带刀男子低头走了进来,另一名黑衣家丁,朝众人拱了拱手,他还没进来。这边的秦绍俞却是一个激灵,放开了身边的女人,然后挥手起身:“我家里的、我家里的……”小跑往门口。
  “你家里的,你是谁啊!喂,谁知道他是谁啊?我爹是高俅——说说看我惹不惹得……”
  “右相的侄子……”走过来的陆谦在他耳边轻声道。
  “呃……秦……秦老头?我爹好像说他比李纲还厉害……那就是惹不起了?那算了……”
  他一脸沮丧地叉腰站在那儿。门口那边,秦绍俞与家丁说过几句后,也是一脸小心地回过头来赔罪,说是立刻要回去了,跟着家丁赶快走掉。待到人离开之后。这便的花花太岁方才指着那边骂道:“无胆匪类!下次不要叫他来……陆谦你还不快出去!关门啊——”
  然后他回过了头,摩拳擦掌地对着后方那正在捡衣衫的哭丧着脸的女子:“哼哼,小~鸡~鸡~你想干什么?又想把我的小鸡鸡藏起来对不对?我就喜欢你这种想哭的样子,哈哈哈哈……你快点哭出来啊……”
  声音渐小,雨幕依然。秦绍俞一脸慌张地跑出小烛坊的正门。连伞都没打,畏畏缩缩地在车帘前站了片刻,听得里面有人说:“进来吧。”这才敢掀开车帘上去。
  还算宽敞的车厢里摆放了一张小桌子,两边坐的正是秦嗣源与一名跟随的师爷,周围堆着文卷,头发半白的秦嗣源眯着眼睛看完了一份,皱着眉头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放到一边。秦绍俞这才敢畏畏缩缩地称呼一句:“伯、伯父……”
  “北上的船队,今天下午已经到汴梁了。”
  秦嗣源看了他一眼,敲敲旁边的车壁,马车行驶起来。轻微的晃动当中。老人语气平淡,不似骂人,但秦绍俞还是已经慌张起来:“呃,伯、伯父。我、我……我以为下大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辩解。
  “我知道。”秦嗣源点点头,“你那位闻人世兄。已经到家里了,今晚或是明天见到他,态度要恭敬一些,向他请益。至于那位宁毅宁世兄,如今应该已经在文汇楼住下。我本希望你们在第一时间能够见到,认识一个有用的人,比认识那些公子哥要强上百倍,你能学上一点,于你往后做事,是有极大好处的。如今时间也不晚,正好顺路,我带你去见一见他。”
  秦绍俞身躯一震,随后结结巴巴道:“怎、怎能让伯父您去拜会他,伯父,是、是我错了,但您是何等身份,怎能先去拜会他。我、我这就去文汇楼,找宁世兄认错,伯父……”
  秦嗣源日理万机,对于家中人的管教毕竟是不足的,秦绍俞来到京城,虽然也感受到了秦嗣源的威严,但更多的还是感受到了右相府的权势,以往秦嗣源遇上了他提点两句,毕竟难起什么作用,只在此时,倒是令得秦绍俞惶恐起来,心中下意识觉得伯父去见那宁毅竟是为了他。忍不住想要下车先跑去文汇楼,但他在秦嗣源面前毕竟不敢说跑就跑,秦嗣源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挥了挥手。
  “行了,我有分寸的,礼数要讲,但也不用太矫情。这位小友,我与他平辈论交,要说他做下的事情,你对他执师礼,也是不为过的,待会到了文汇楼,你进去请他来我车上坐坐,我只当路过,也就是了,对他身边之人,你态度好些,这几日你尽心招待他。若是能得他青睐,便是你往后的缘法。”
  秦绍俞连忙点头,虽然总觉得伯父过去见宁立恒有些不好,但更多的,还是觉得这位当宰相的伯父对自己是照顾的,他日理万机,却是真的想着自己这些亲戚。说完那些话,老人又拿起一份东西看起来,秦绍俞咀嚼着这份心事。过得片刻,老人放下本子,在拿起另一本之前,向他说道:“高承恩那些人,还是尽量少跟他们来往。”
  秦绍俞连忙点头。随后只见老人伸手到嘴边,咳了一声,拿起另一个本子后下一句话才缓缓说出来。
  “人品不端,名字又像个太监,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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