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馆

　　没走多久，见到前方站着三个穿着白色短袖练功服的年轻男子，其中一名身材高瘦的还高举着一块带着照片的展板，方宝眼尖，顿时见到他们练功服上印着的正是“耀光武馆”四字，而展板的上方写的是“学武到耀光，遇敌不用慌”。
　　看到了提着行李的方宝，那三人已经迎了上来，一个瘦得像猴子似的年轻男子很亲热地拍着他肩道：“老乡，是不是想来学武，遇到我们算你的运气，告诉你，我们耀光武馆教的是精武功夫，霍元甲你知道吧，迷踪拳你知道吧，那就是我们的祖师爷，是可以和洋鬼子打擂台的真功夫，不比别的武馆，都是些没什么用的花拳绣腿，你学了也白学。”
　　来之前，方宝自然了解过两家武馆的底细了，耀光武馆的确是霍元甲的精武功夫一脉，影视里那个越吹越神战无不胜的精武英雄陈真其实是一个虚构的人物，霍元甲唯一的亲传徒弟就是耀光武馆的创始人刘振声。
　　刘振声本名刘庆顺，原籍河北省景县虎头庄，自幼武艺超群，江湖盛称“闪电手飞燕子刘”。成名之后，听闻天津霍元甲之名，便找上门去切磋武艺，结果败于霍元甲的迷踪拳下，敬服得五体投地，便要拜霍元甲为师，而霍元甲早听过他在江湖上的名声，知道他素有侠义之名，而且极具练武天赋，考验了一段时间后，并将“传内不传外”的霍家拳传授给他。而霍元甲被日本人商业协会毒杀后，作为他唯一的衣钵传人，刘振声便把武馆开到日本来，取名“耀光武馆”，想要耀精武之光，耀中华之光。传到现在，由于馆主刘忠庭当了第二代龙盟盟主后在日本人的挑战中战死，膝下只有二女，便由大女婿也就是他的三弟子杜赞接掌馆主之位。而耀光武馆是最开始和白鸟家族厮斗的中国力量，只是人单势薄，又异地作战，在张浩天成立龙盟之前大弟子武强与二弟子张亚飞已经死于与白鸟家族的争斗之中。
　　至于那洪门武馆，也颇有些来历，是由民国一位武学高手万云鹏所创，万云鹏出自洪门，自幼学得一身精湛的家传五路洪拳，曾经在广州参加过保护孙中山摆脱清廷鹰犬暗杀的战斗，是电影《十月围城》的原型之一，而当年龙盟成立时万家有五兄弟，叫做万行龙，万行虎，万行豹，万行蛇，万行鹤，分别习得相应的龙虎豹蛇鹤这五路拳，但在与白鸟家族的约战中，行豹行蛇行鹤都战死，只留下了行龙与行虎，可叹的是在刘忠庭死之后，万行龙接下了第三任龙盟盟主的重担遇刺身亡，而万行虎又接任了第四任盟主，仍然遭到了敌人的毒手，现在的馆主万彪是万行龙的大儿子，一手龙形拳不在其父之下，而万家另外四兄弟各有子嗣，虎豹蛇鹤各拳路都有继承，在人数上是比耀光武馆占优势的。
　　方宝这次来想进入洪门武馆，现在先碰到耀光武馆的人了，正在思索该用什么理由回绝，便见到后面匆匆跑来一帮人，老远就有人吼道：“杜德华，你他妈的居然跑到这里来拉学员了，还真不把我们洪门武馆放在眼里。”
　　说话之间，那群人已经围了上来，一共有七个，领头的是一个长得虎头虎脑，额头上有一颗黑痣的年轻人，刚才吼叫的也是他，而他穿的是大红色短袖功夫衫，印着“洪门武馆”的字样。
　　刚才拦着方宝介绍的三名耀光武馆的人，除了瘦高个与猴子般的人外，还有一个中等身材，浓眉大眼，面目英俊的年轻人，应该就是那额头上有黑痣的年轻人嘴中的杜德华了。他见到对方围上来的人比自己的人多，而且个个气势汹汹，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望着那黑痣的年轻人大声道：“万世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洪门武馆现在都跑到武馆外面拦学员而且强拉进去了，是你们先坏的规矩，我们只是照着学罢了。”
　　那万世国立刻道：“我们是在自己的武馆外面给学员介绍，有什么坏规矩的，你师兄打伤我大哥的帐还没有算，操，你叫杜德华，不是刘德华，以为自己长得帅就不挨揍啊，老子要把你揍得连你妈都不认得。”
　　眼看着两帮人就要打起来，方宝当然不希望看到如此的场面，脚步一滑，就拦在了万行国与杜德华之间，大声道：“我这个人胆子小，最怕看到别人打架，而且大家都是中国人，打来打去的好像不大对，这样吧，我觉得洪门武馆好像不错，就到洪门武馆去学武，大家也不要争啦。”
　　见到方宝答应到洪门武馆去习武，那杜德华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对万世国道：“要不是我爹打了招呼，我是不会怕你们的。”
　　跟着一偏头，向跟着自己来的两个年轻人道：“我们走。”
　　见到杜德华三人离开，洪门武馆的人便在他们身后发出了嘘声与怪叫，而那杜德华回过了头，一脸的恼怒，便最终并没有返转回来。
　　……
　　此刻，万世国过来拍着方宝的肩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认准了咱们洪门武馆，算是有眼光，走，我带你到武馆去。”
　　说到这话之后，他又对跟着自己的六个人道：“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呆着，要是耀光武馆的人还敢到这里来拉学员，就狠狠地揍。”
　　听着那几人答应，万世国就亲热的带着方宝往前走，跟着询问方宝的来历，方宝目前当然不会表露身份，便告诉万世国，自己是蒙古国人，叫做卓力格图，但在中国住过一段时间，会说华语，才到日本没多久，害怕被人欺负，所以想习武强身，打听到中华街的洪门武馆不错，就跑来学艺了。
　　到中华街武馆学功夫的外国人是极少的，听说方宝是蒙古人慕名而来，那万世国就更热情了，不停地吹嘘自己家的武馆如何的厉害，在这一带是没有对手的。
　　一路上行走，方宝发现，其实这条街上还有另外的武馆，有“太极馆”，“八卦门”，“形意武馆”等，不过这些武馆招牌虽然还挂着，但大门紧闭，似乎没有做生意了。于是他便问道：“国哥，这些武馆怎么不开了。”
　　万世国神情有些尴尬，但很快道：“那是因为来拜师学武的人都到我们洪门武馆来了，别的武馆没有生意，当然只有关门了。”
　　方宝察言观色，知道这事并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但此刻也没有深问下去，故意装着信了他的话，点头应是。
　　没走一会儿，就见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围墙，正中开着一道门，牌匾上刻着“洪门武馆”这四个烫金大字，四角飞檐，那门是大红色的两扇铁门，大约有六米宽，气势比起其它的武馆来明显醒目强大了许多，相信很多不知各个武馆底细，初来拜师的人都会选择这样的一家武馆，也怪不得耀光武馆的人会跑到前面去拉学员了。
　　走进了大门，便见到一个足有两三千平方的大院，四周是明清式的厢房，虽然横滨的地价没东京高，但能够拥有这么大的一块地产，也很值些钱了，不过这洪门武馆开创有百年时间，那时候中华街还没有形成繁华之境，当时买下来应该并不贵。
　　而在厢房与围墙之间的大片空地上，此刻正有大约一百来名穿着大红色功夫衫的年轻男子在练功，这些人分成了好几批，有的在练拳脚，也有的在练兵器，而每一批人都有一个中年或者壮年男子在指导教习。
　　万世国让方宝等一等，自己向着正前方的厢房主厅走了进去，应该是去向馆主万彪禀报了。
　　方宝默默的站着观看练武，很快就发现，那些练拳脚功夫的或作龙形之势戓呈虎跃之状，另外还有豹形蛇形鹤形的路数，而练蛇形的则是五名年轻的女弟子，这些人练的套路与师父教他的真传洪拳颇有些相似，不过仔细的比较起来，这些人的套路要繁杂花哨一些，好看是好看，强身健体也没有问题，但在实用搏斗上，比起他的真传洪拳来要差些，而真传洪拳中最精华也最厉害的是刚柔结合，动静相济的“虎鹤双形”，洪门武馆的人无疑不会，不过到这里学习一段时间也好，能够让他印证磨练所学，把真传洪拳的功力提高，跟着师父半年只是学会这门拳术，要到达学精之境，那是需要勤加练习并揣摩领悟的。
　　……
　　正在思索，万世国已经走了过来道：“卓力格图，我大伯让你选择了学的项目和师父缴了钱之后就到洪门厅去拜师。”
　　说着他就递过了一张纸来，方宝一看，却是一张学费明细表，上面写得很清楚，龙虎豹蛇鹤五路拳法分为初中高级三班，初级班三月为期，只教简单的套路，而且是由六代弟子，也就是馆主万彪的子侄传授，而中级班一年，由五代弟子即万彪的堂兄弟传授，除了套路之外，还有实用的搏击术。至于高级班，则需要三年，不仅能够学到实用的拳脚搏斗，还能学到如何运用兵器厮杀。
　　这时，方宝看到馆主万彪带的是高级班，不过学费比其他万姓师父带的高级班要贵，三年包吃包住，需要八百万日元，这相当人民币近七十万了，估计是没有多少人选择的，便指了指道：“我要学最好的。”
　　见到方宝选择了最贵的一项，万世国顿时高兴的笑了起来，道：“说你有眼光，你还真有眼光，告诉你，我大伯只有两个亲传弟子，已经有三年没有收外面的学员了，只要你好好学，今后就是蒙古第一好汉。”
　　方宝笑了笑，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取出了十万美金交到了他的手上。
　　万世国拿着钱喊了一声，一间厢房里便走出来一名穿着蓝色裙子，容貌端庄的中年妇女，万世国把钱交给了她，告诉方宝等会儿给他收款的凭条，然后就带着他直接走进了正堂大厅旁边的屋子。
　　到了大厅里，见到里面的桌椅柱梁全是大红色，而在正中上面雕着一个大大的“洪字”，下面则是五个和尚的画像。而在画像前一米外则设着香案。
　　万世国带着方宝站着，没一会儿，就见到门外走来了一个人，穿着一件红色的短袖唐装，留着短发，国字脸，大约四五十岁上下，身体高大健壮，神态威沉，应该就是这洪门武馆的馆主万彪了。
　　果然，万世国向那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道：“大伯，这个人叫做卓力格图，是蒙古人，但在中国呆过，刚到日本不久，想要习武防身，慕名到我们武馆来的，报了你带的高级班，钱已经交给大伯母了。”
　　那中年男子万彪点了点头，背着手打量了方宝两眼，然后道：“要习真功夫就要真吃苦，你有这个决心吗，如果没有吃苦的决心，现在还可以退出，钱如数返还，免得日后学艺不精有辱洪门武馆和我的名声。”
　　听着万彪甚是自负，方宝微笑着点头道：“我能吃苦的，万师父，你放心，只要你教，我就认真的学。”
　　万彪“嗯”了一声，便走到了那“洪”字及五名和尚像下，对万世国道：“世国，把我们武馆的来历给卓力格图说说。”
　　万世国点头应是，跟着就大声道：“我们洪门武馆原出自洪门，而洪门沿于少林，满清鞑子火烧少林寺，蔡德忠、方大洪、马超兴、胡德帝、李式开五祖脱身，创下天地会，后改称洪门，百年前先祖万云鹏加入同盟会义助过孙中山建立民国，但见政府腐败，官员无能，心灰意冷下东渡日本创下了洪门武馆。”
　　说到这里，他对方宝道：“你现在是入武馆，不是进洪门，别的复杂仪式就不举行了，来敬九枝香。”
　　言罢，他去香案旁拿了九枝香点燃，然后交到了方宝的手下道：“你拿着香举在头顶弯腰敬九下插到香炉里便成了。”
　　方宝接过了香，依言举到了头顶，鞠身敬了九下，然后插在了香炉里。
　　万世国跟着又道：“我大伯万彪是洪门武馆的六代传人，你拜了师之后，就是第七代弟子了，和我一样的辈分。”
　　见到万彪已经坐在一张红漆椅上，方宝也不用万世国说，便走了过去，向着万彪伏地拜了九拜，这是他拜的第三个师父，从年纪来说，这万彪和师父张浩天差不多，不过他是第一代的龙盟盟主，和万彪的父亲万行龙辈分相等，自己和万彪应该是平辈，但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这也无所谓了。
　　等到方宝拜完站起，万彪道：“你跟着我要学的是龙形拳，而在洪门五形之中，龙拳为首，也最难学，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不过练拳不练桩，到老一场空，你先跟着世国去把行李放好，下午开始练马步，等到我觉得可以了，再教你简单套路，练武要一步步的来，急不得的。”
　　方宝点头，见到万世国向自己招手，就跟着他出去了，到了大院右侧的一间厢房，却是学员的宿舍，屋子里有二十张上下铺，只有七张床有被褥，看来在这里住宿学习的人并不多。
　　……
　　安排好了方宝的住宿，万世国便出去了，而方宝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师父的电话，把到达日本后的情况给他说了，问他有没有下一步的计划。
　　当方宝说完之后，手机里传来了张浩天的声音道：“阿宝，我选择你到日本，是因为你已经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指挥官，怎么样重振龙盟，一切都由你视具体的形势而决定，我只会做你的后勤，如果你缺钱或者需要外交上的关系，尽管开口。做这件事也不能太急，要记住谋后而动，有备而发，我相信你有能力做得比我当年更好。”
　　听着师父对自己的信任鼓励，方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是，师父，我会记住的。”
　　这时张浩天又道：“还有一件事，万家的五形洪拳和你学的真传洪拳有互补之处，在这段时间你好好的观察揣摩，不过王家刀法也不能丢下，和白鸟家族交手，这是你最主要的武器。”
　　方宝赶紧道：“‘空气’的人在中国用过枪，我需不需要也准备一些枪械。”
　　张浩天道：“暂时不用，白鸟家族是日本唯一的传统黑道家族，讲究武士道精神，在中国为了不暴露身份，尽快达到目的，会使用枪械，而一旦龙盟向他们挑战，只要你们不动用枪械，为了家族的荣誉，他们是不会用枪的，日本对枪械管理甚至比中国还严，山口组的第六代目篠田建市被抓捕的罪名就是持枪谋杀，现在他们怀疑和白鸟家族有关，更何况有东京这块肥肉，把白鸟家族盯得很紧，只要不是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冒险，但白鸟家族与伊贺忍者关系不错，这些人无孔不入，甚至比枪械更厉害，你一定要小心防范。”
　　方宝想起一事，忍不住道：“师父，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白鸟家族的人连着暗杀龙盟三位盟主，为什么我们就不敢去动他们的老大，就是那个二代目白鸟吉作。”
　　张浩天在手机里道：“这就是你目前面临的另一个难题，过去白鸟家族对付的只是龙盟的盟主，对别的龙盟成员并没有下手，一旦去刺杀白鸟吉作，无疑就会遭到白鸟家族全面的报复，像耀光武馆洪门武馆这些龙盟主要成员在日本都有自己的生意和地产，再加上在敌人的国土上作战，因此虽然心中对白鸟家族满怀仇恨，但又有太多的顾虑，迟迟不敢下定决心。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各方面的实力相差太远，而白鸟吉作又非常的狡猾，很难侦查到他具体的行踪，即使要下手也并不容易。”
　　方宝立刻道：“看来我们要跟着‘空气’学了，改变龙盟目前的存在方式。”
　　张浩天“嗯”了一声，跟着道：“除了改变龙盟的存在方式之外，还有就是加强龙盟的攻击力，当年中国在建国初期，处处受美国原子弹的核讹诈，发现核射线的居里夫人女婿约里奥·居里先生非常同情中国人民，他不仅帮着中国购买各种实验用的仪器，还特别让人转告给毛泽东一句话，原话的是‘你们要反对原子弹，就必须掌握原子弹’，这给了毛泽东很大的震动，并下定决心要搞出原子弹来，国家的政治和帮派间的斗争其实有很大的相似之处，白鸟家族敢动龙盟盟主，一个原因是龙盟的盟主很容易被找到行踪下手，另一个原因就是龙盟没有形成强大的攻击力，对白鸟家族形成威胁。”
　　方宝道：“不错，听说当年白鸟家族主动和你订下停战协议，就是因为你带领龙盟的人狠狠的教训了他们，这些日本人是欠揍的。”
　　张浩天道：“日本人欠揍，这句话说得很好，当年我到日本去就感觉到了他们的这个民族特性，美国人丢下了两枚原子弹，要是他们十几万无辜平民的命，但是到现在，他们反而把美国人看成大爷，处处尊敬，政客们争着去舔美国政府的屁股，普通的百姓也以追崇美国时尚为荣，而对于被他们侵略屠杀了百万千万军民的中国，他们反而充满了仇恨，从政客到平民，对中国的友好度都是全球最低的，特别是平民，一些人虽然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却对现代的中国人打心眼里看不起，有些人说这是因为一些在日的中国人素质低，喜欢大声喧哗，而且还随地吐痰引起了喜欢礼俗洁净的日本反感，其实那都是一些不清楚情况的媒体片面的报道，在日本居住的华裔早就学会了日本礼仪，而能够到日本旅游的中国游客绝大多数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在出国前也被告诫过注意事项，真正失礼可说是极少的。因此对于中国人的轻蔑鄙视，是日本人骨子里的那种武士道精神，永远只服从尊敬强者，中国人不真正的教训他们一次，这种观念是很难改变的。”
　　方宝听着师父的话，想到百年来大中国被小日本的欺压屈辱，一阵阵的激愤难当，胸臆间热浪翻滚，久久的说不出话来，但那种强烈的爱国心却被更深的激发了。
　　这时张浩天道：“阿宝，你要不要看看你女儿长什么样子，我让人把你女人和女儿的照片传到你手机上。”
　　方宝又沉默了好一阵，忽然咬了咬牙，道：“不用了，现在我只想重振龙盟，为中国人出口气。”
　　传来了张浩天叹息声道：“阿宝，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最终成就了一番大事业，你就是这样能够做大事的人，我没有看错人，龙盟在你手里会闪耀它应有的光芒，我将为有你这样的徒弟自豪。”
　　方宝道：“师父，现在的形势并不好，我会尽全力的努力做，但能不能做到只好听天由命，或许会让你失望的。”
　　张浩天的声音道：“是我出了一个大难题给你，无论你做到什么程度都不会让我失望，对了，吴莎妮的蒙古国籍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周之后就飞往美国，她对你也很有信心，会在美国等着你进军。”
　　方宝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道：“师父，总之一切就拜托你了，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拜托你告诉我的家人和女人一句话，是我对不起他们，但我不会给中国人丢脸。”
　　讲了这话，他向师父说了再见，然后结束了通话。
　　当放下手机的一刹那，他忍不住仰天闭眸，上次回皇妃村，是他一生中最平静，也是最幸福开心的一段时间，可是，好几次和崔牡丹最恩爱欢悦的时候，他忽然会产生莫名的畏惧，害怕失去这一切，甚至想过放弃对假天狼与731细菌实验的调查，安安稳稳的赚钱终老一生，但现在，他跨出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他有了更大的追求与责任，那么，只有狠心暂时去忘记亲情爱情，加强自己的力量全力以赴战胜敌人并把命保住，他才会与亲人和爱人拥有未来。
　　……
　　就这样，方宝在洪门武馆里住了下来，也渐渐的摸清楚了里面的情况，洪家的第五代男丁，也就是万行龙那一代在与白鸟家族的几番厮杀中全部战死，到了万彪这第六代，有八个男丁，分别是万彪，万悍，万强，万盛，万山，万石，万海，万江，而由于万强无子，万山万石生的都是女儿，第七代男丁反倒要少些，只有六名，分别是万世华，万世夏，万世昌，万世运，万世国，万世家，龙虎豹鹤四路拳法都有男丁继承，但万行蛇的儿子万山有两个女儿，便由大女儿万世凤继承父传习练蛇拳，如果生下两个儿子，一个随夫姓，一个便要改姓万，不至于蛇拳无男丁继承。
　　很快方宝也了解到这条街上其它武馆关门的原因，那是因为随着时代的变化，现代枪械的盛行，对中国功夫感兴趣的人渐渐减少，再加上耀光武馆的馆主第二代龙盟盟主刘忠庭与白鸟家族的第一高手白鸟江夫比武落败而死，中华街的年轻人对中国武馆很是失望，一些想要健体防身的人选择了日本人的空手道与剑道，各个武馆的生源出现了紧缺，小武馆支撑不下去关闭了，很多变成了堆货的仓库。目前只剩下了洪门武馆和耀光武馆两家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武馆还在营业，不过已经是苦苦支撑，就像是洪门武馆，表面上看每天还有些人在学拳，不过有一大部分是短期班的学员，就在中华街做小老板或者打工，这些人加入武馆的目的多数还是不想练武强身，而且想通过学习认识一些师兄弟，遇事的时候招呼一声能够有人出来撑场面。